五月在词语里呼及其他组诗

第二天

我载悲欢而过的时候

围坐在马车前

关于南方的阅读

那些黄昏，我坐在岸上想

一定记得，湮灭尘事，还纯净于你

从镇上回来，我想起那些灯火

那时，父亲用手捏灭旱烟一样

我坐在楼梯口，看燕子呢喃，喂食

母亲轻轻地打开木门

我离开了，迈开悲哀而坚强的脚步

2006-5-14

那一年，离开京都的路上，草绿的箭

与消失的韵律，倒在残阳昏风里

天下大乱。你火烧诗章

我怀念秋天，怀念那些饮酒作辞的风声

种在后半生的歌谱里

我的单行道

治疗那些深深浅浅的病痛

我决定把孤独平铺

夜色的瓷瓶

是风遗传了我忧伤的自由

把安静扰乱

孤儿

你缩写饥寒浸透的漂泊之苦

出行。故园的菜花开了，江北正潮湿

你久久地静默

飞翔

让你的快乐老得很快

你躲进空房间

练到形销骨立，微风伏窗而眠

是你内心的写意

让人失聪。孤独

轻而又轻。你爱上那些时间里的自己

从前的光阴，仿若虚象

你默语：天鹅之舞

那种极致的姿势

也没有说出表达的两个字

在词语里呼吸（组诗）

斋。生前的墓穴

瘦硬的独立，苦吟的躺下来

功名酿就一生的内伤

点燃一纸薄命

已入骨髓的儒病：豪放，婉约

写沉了风月，写死了山水

残缺的月，刺死了你

羽化为竖写的文字

一个叫狐仙的女子

“之乎者也”默不出声

窗棂被晨光镂空。山坡，细瘦的风

2006-5-21

就是去一个地方，建一所房子

削低门槛，每个夜晚，让月光进来

星星偎着天边的河床

头发像草一样飞起来

一起走过黄昏

黑夜，一点点来临

喝酒与唱歌

那是念经而生的锈

把无奈嚼得喀嚓响，把幸福囵吞

数亮着的灯，数灯下的人影

闭嘴，把痛快的姿势颠倒五次

一但得了就是晚期

在喉咙里度过，敲碎哀伤

我们像一些麦壳，已经脱掉记忆

偷走你的伤，留下蜜糖

其实可疑的，在那些风黄草枯的日子没出现

路上遇见些尘事像烟一样散了

仿佛蓄念已久，对着金色翅膀做飞翔的梦

在干净的果盘里，被我们分食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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