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就潜伏在山梁深处,随初春的雪
一起融了下来,融成了青光,我儿时的那块记忆
是父亲的犁铧,在春风里歌唱。
鞭哨挥响着青光的节奏
吆喝一声声。土蛐和阳雀,村庄的生灵
走在父亲的脚板和牛铃声里。春天交响
春天,泥土是他们的舞台
他们是大山的诗人,山魂的歌者,
就奔走在山间田野
迂回千年。没有终点,没有起点
但他们也在计数,时节变换
种子发芽就赶在谷雨来的前一天
此刻,我仿佛看见母亲的锄刀和父亲的犁铧
站在小草的尽头,地头边上
阳春是母亲用锄刀刨出来的
有可爱的小蛐、酸甜的液果
和用树皮做的哨子吹的山响
那时,我就坐在地头,阳光和煦
阳春的村庄,像记忆的胡须一样扎在心坎
走得越远越清晰明朗
那种疼痛,会像狂风一样席卷
正视自己生命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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