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坡
拖拉机会半夜昏迷,油菜花也会
河沟里蝌蚪,躺在晨雾的底层;妇人们
一早蹲在河坎上洗菜、聊天;
他扛着去年干死的枣树,刀口向上翻卷
似未醒来。这一切似未醒来:耕牛
睥睨了一会儿田埂上的草色
喜鹊蹲在枝桠上,欲撕裂鼓胀的嗉囊
小学生们,从木桥上走过
有一大半的人,现在站在了
开满杜鹃花的山坡,脚下的雾霭
像哭声一样从村子的上空消散
而还未逝去的,如同一场,侥幸的昏迷
散落在山坡,河岸,吊脚楼下
也已经招惹了自己的灾祸与罪过。
2007-5-9
五月十二日大梦醒来星稀月微伏床而录
一直想着,能去去那个地方,就是住上一宿也好
像一个被流放的人,身比心空。
一路,虫鸟卸掉尖锐的喉咙
我露出趾骨。脚下是它们,整装待发的残骸
怀着抵命的念头,我在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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