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缓缓地给他白皙精致的足套上了棉袜。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跟谁说……”
“……霍从好像是文字堆砌出来的一个人,我好像也是文字堆砌出来的……我接受但却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霍从死了……可我还活着……我……我不明白……”
“可我又好像知道……他杀我是为了我保护我,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这两双鞋,终究还是他替江西糖选了一双。
江西糖捂住脸,声音破碎:“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被定义的自己又是真实的吗?这样的自己,考试又有什么意义?
江西糖依旧落泪,没接话。
“以后能理所当然地跟我提要求了吗?”
元归云却说:“不用怕,我会陪你一直向前走。”
元归云没说话,立即帮他换了另一双鞋。
这大概是第一次江西糖在元归云面前,展现了他的个人喜好。
不过,并不是说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就好拿捏,是脆弱的。这类
等到有一天,他们一如既往地选择跟风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太沉,跟风走不动了。这时,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不管接下来会不会碰见新的风向,他们心里的炸弹,都会爆炸,最后只留下不解的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案。
他们爆发后,别人总是诧异地说,这人疯了。可哪里会有人忽然间就疯了呢?
再温和的话语,也无法掩饰元归云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清除了关于霍从这股风留下的重量。
不见旧风,怀疑过去,质疑自己,精神迷茫——这种情况下,江西糖只能选择向以前一样,依附于新风。
江西糖看着换好的新鞋,揉了揉眼睛,慢慢不哭了。
江西糖没说话,元归云也跟着沉默不言,两个人陷入了交谈后的沉默。明明刚才江西糖还哭着跟元归云提要求,元归云也单膝跪地给江西糖脱袜穿袜换鞋,可此刻,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就好像两个陌生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而僵持着。
江西糖哭过的声音还是听起来奶奶的,他主动打破了僵持着的气氛,却说出了一句否认他之前所言的矛盾话语。
“公主,我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穿鞋。”
当他愿意蹲下身用大手捧住公主白皙柔软的双足时,旧风便彻底被宣告死亡。
江西糖睫毛,眼睛,双颊上还残留着泪水流过的痕迹,但他却忍不住眸光微动,对元归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