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宅子里的人,从大爷、夫人再到下面的奴才,都唯愿少爷好好的,怎会有人想害少爷呢。”
思巧一直跟在魏泽身边伺候,她又是个十分伶俐之人,属于少说多做那一类,平日里一言一行让人挑不出错处,这类人看待事物比旁人多一分思考。
“你看呐,夫人和大爷只这么一个儿子,为了磨砺他,很早便让他当了家,少爷自己也争气,不仅将魏家宅内的事务处理得有条理,连外面的生意也接手,而且还越做越广,譬如丝绸,茶叶等各行当,都是在少爷手中做起来的。”
这时不远处走来几个嬉笑的丫鬟和媳妇子,思巧便住了嘴,几个丫鬟和媳妇子见了她们,上前行礼,又闲叙了几句话,才离开,待她们走远了,思巧又开口。
“还有一点,你比我清楚,就是咱家少爷对待自家下人,没有人说不好的,别看少爷在外面冷脸,不讲情,那是对外,没有办法,他年轻,场面上必须拿出架势,才不会被人小瞧了去,否则压不住生意场上那些精怪,可少爷对咱们自家下人,真是没的说,你说说看,这样的主人家,谁会想害他,咱们个个儿都承望他长命百岁才好哩!”
这些话说得句句在理,禾草听后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思巧所说,她在宅中这些年,平日也在留意,魏泽在魏家确实很受上下一众人敬重。
只有魏泽好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如此说来,害魏泽的源头不在曲源县,而是在京都?
她记得她十六岁以小妾的身份进魏宅时,魏泽不在曲源县,他人在京都,后来不知因为何事被耽误,直到魏员外去世三个月后才回。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他应该很早去了京都,魏员外也就是现在的魏大爷去世后,他才回曲源县,那年他约莫二十岁,已在京都立住了脚。
难道是他在京都的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被人暗害了?
思巧见她沉默不语,又道:“就那一晚,银瓶跑来,那样冒失,少爷还按捺着性子呢,也没罚她,只让人把她带下去,你别怪银瓶,她这人嘛,是有些欠欠的,性格不讨喜,喜欢拿乔拿样,却也没有害人的心。”
禾草笑了笑,不去计较:“我本就是后来的,将心比心,站在她的位置上,她恼我也是正常。”
正说着,几滴雨落到手背上,黑魆魆的天空又是一阵轰雷。
“下起来了。”
两人各自匆匆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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