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辛放下幔帘,解开纪无锋包裹伤口的细布,又除去衣物,仔细检查一番。
陆容辛说:“易伯,拿金针。”
朗云阁的十八根金针,是回天救命针,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的。
不消片刻,纪无锋左臂皮肤一阵涌动,陆容辛对准皮肤异常鼓起上地方针刺下去,却如同遇到坚铁一般,同时尖利刺耳的“叽”声瞬间传出,几人眼前一黑。
“好嘞客官,”小二躬着身跑过来,“哎?原来是阚大侠,还是老三样?”
小二嘿嘿一笑:“阚大侠如此英武雄壮,自然是记得牢。”
“这段时间的新鲜事那可真是太多了。”小二把银子塞进腰带里,“最新鲜的就数这武林大会了,锦绣山庄的二公子您知道吧?”
“对,就是他,他才18岁就拿下了这次武林大会的第一名。”
“可不止这些,”小二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阚天易身前说,“你可知道,当天晚上,他把双青坪杀了个干净!两三百人血流成河啊。”
小二委屈道:“我这可不是瞎说,听说还从锦绣山庄里找到了他暗通北域外族的书信,他早就安排好了,要一起造反,登基当皇帝。”
“你别不信,你出门问问,所有人都知道。”
说完,阚天易拿起宝剑和包袱,起身就要走,但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伸手从小二的腰带里掏出那一角银子,扬起拳头吓他一吓,这才大步离开。
陆容辛强忍着取下那根金针,“叽”声随之消失。
陆容辛闭眼缓解晕眩,片刻后才说:“易伯,你听说过这个吗?噬蝶生,阎王录,三更不停步,五更躺棺木。”
陆容辛撤了其余的针,看着皮肤的涌动逐渐平复下来,慢慢说:“这不是儿歌,这是在说一种名为‘噬蝶’的蛊虫,它一旦进入身体便无法祛除,除非等到它吸干了宿主,自行羽化而出。”
易伯说:“那该怎么办?”
“哎。”易伯应了一声,取来笔墨。
易伯又应了一声。
陆容辛神色疲倦地走了出来。
“暂时无碍。”
陆容辛却叹气:“他的情况复杂,我还得再揣度一下如何治疗。你是他何人?”
陆容辛正身站好,对着纪南北长揖说:“谢先生。”
陆容辛只是轻轻一笑,吩咐易伯道:“很晚了,备饭吧。”
几只田鼠窸窸窣窣穿梭在田里割剩下的麦秆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田鼠们迅速隐蔽起来。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个和尚,手里攥着一把拾来的麦穗,正是武林大会上与纪无锋争夺第一的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