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被打懵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边随安揪住他的头发,像揪着一只拔了毛的小鸡,毫不客气拖出店外,往小巷里拖去。
“靠,你小子,不至于吧,不至于吧,我就拿点东西,你不会要杀人吧,x的,杀人是犯法的。喂!喂!松手!救命!喂!”
十五分钟后,边随安回到了便利店里。
店里有小小的洗手台,边随安将手洗净,擦了擦侧脸溅上的血,去将落在地上的零碎东西收拾了,挨个放回原位。
可并没有发泄之后的畅快,只觉得血腥扑鼻,浑身黏腻的厉害。
但边随安并不在乎,他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至于是开开心心全须全尾的走向终点,还是浑身是伤破破烂烂的走向终点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同样的结果。
雨一直在下。
老旧风扇一圈一圈转动,小巷外有蚊虫嗡叫。
苔藓在碎石上攀爬,街边烤肉店散出炭香,垃圾桶旁倒着几个酒瓶,喝不完的酒液凝在地上,过期的麦芽不再香甜,透出污浊味道。
它被一头黄毛的男人抓在手里,男人颠了两下,像在玩转什么趁手的兵器。
他问旁边的几个人。
“行啊,看看是这玩意硬,还是那小子的脑袋硬,”染了一头白毛的男人笑道,“砰一下,送他个炸金花,送他重新做人。”
紫毛飞起一掌,扇在绿毛的脑袋上:“你他妈能认错人,虎哥还能认错人?虎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以为虎哥和你一样瞎吗?”
几个人兵分两路,从小巷两边摸进来,在电线杆旁将人堵在了中间。
“你小子,就是边随安?”
边随安后退半步,贴上背后土墙。
那头黑发被人揪住,向上拖拽起来,他被迫扬起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
“问你话呢,”绿毛等不及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小子,是不是边随安?就是你揍了虎哥?”
嗓音沙哑,连气声都被砂纸磨过,透出淡淡无奈,这一长串说的累了,他轻捏鼻子,难耐地皱起眉头:“好臭,你们几天没洗澡了。”
边随安下意识蜷缩起来,脑袋藏在怀里,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
他不知几天没吃饭了,胃里都是酸水,随着痉挛的力道向上翻涌,烧的肺腑生疼,连气管都在轰鸣。
随着一脚踢到胸口,边随安下意识撑起身体,扶住身旁石头,喷出一口血来。
胆子最小的绿毛后退半步,左右瑟缩看看:“行了吧,别打了,好像伤到脾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话音未落,他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