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体的感知越来越弱,他大口大口喘息,呼吸一会之后,陷入昏茫之中。
冰冷僵硬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边随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边随安抬起手来,试图触碰到谭清明的脸,下一刻他被晃动肩膀,眼前的画面清晰起来。
怀里的小孩哇哇大哭,边随安恍然惊醒,把小孩还给父亲。
“没事的,”边随安摇头,“刚刚突然想到别的事情,走神了。”
“好的,您放心吧。”
她大汗淋漓,头发呈水状贴在额头上,皮肤是失血后的苍白,脸颊却是柔和的,满是温柔幸福的光辉。
母亲抱起婴儿,贴着他柔软的脸颊,轻声给他唱歌。
父亲去楼下食堂打饭,边随安坐在窗边,愣愣盯着母子二人。
太真实了,仿佛穿越时空出现在眼前。
边随安自从有记忆起,就在福利院生活了,可那时候毕竟已经好几岁了,婴儿时期呢、小时候呢,是在哪里?
那为什么自己被谭老师抱在怀里?
那个女声说对不起他、养不起他,让他再去投个好人家,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想到这些,边随安更是头痛欲裂。
可后来明明是谭老师抱着他,是谭老师把他给捡走了?
边随安绞尽脑汁,想借着刚才的画面,再深入看到一些。
算了,眼前有许多事要做,和他自己有关的那些先不想了。
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边随安在母亲美妙的歌声中靠在窗边,慢慢昏睡过去。
“之前听说不能提前拆快递,对孩子不好,”母亲道,“必须得回家之后才能拆开,让孩子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的,这样才能让他开心。”
边随安点点头,去厨房泡奶粉了。
小孩饿了,哇哇哭的厉害,边随安将奶瓶塞进他嘴里,他抱着奶瓶,用力啜吸起来。
那阵疼痛又出现了。
怎么好像不是他自己在给小孩喂奶,而是谭老师在给他喂奶。
既温馨又诡异,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奇妙,竟然有些怀念。
边随安拿着奶瓶,不自觉笑出声来。
“我明天得去澳门出差,”父亲接着电话进来,“过去待半个月左右。你去不去月子中心?之前说过几天再叫月嫂过来,不过我临时有事,让月嫂明天就过来吧。”
“知道了知道了,”父亲点起烟来,看看襁褓里的小孩,又把火掐灭了,“来来回回的就这么几句话,一点新鲜的都没有。说了有工作、工作、听不懂话是吗?算了,你刚生完,我不和你吵,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