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最重要。
总好过大儿子和大儿媳这般,平日里话都说不了几句。
薛氏饮了口茶,脸上也带了笑:“快起来。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礼。”
她将红封放入盘中,又取出一对通体碧绿、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亲自为刘绰戴上,“这镯子还是我当年出嫁时母亲所赐,今日便传给你了。望你与裕儿同心同德,为李家开枝散叶。”
“谢阿家。”
温润的翡翠贴上肌肤,沉甸甸的。
刘绰感受到薛氏态度软化的善意,心头微松。
拜见兄嫂时,气氛更为轻松。
韦氏拉着刘绰的手,连声夸赞,又让桓儿唤“二叔母”。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了,得了刘绰一个装着精巧动物梨膏糖的荷包,欢喜得直往母亲怀里钻。
李德修言语不多,只郑重道:“二郎性子有时执拗,弟妹多担待。” 眼神却透着对弟弟成家的欣慰。
敬茶礼毕,李吉甫又笑着对李德裕和刘绰道:“你们两个这婚期定的妙。九天婚假后,接着便是元正的七天假,连起来足有半个月之多。等回门之后,裕儿带着五娘好好游玩一番。新婚燕尔的,不必日日都过来请安。”
李德裕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难掩兴奋道:“儿遵命!”
刘绰心头也是一动。
九天婚假加上七天春节假期,倒真的可以度半个蜜月了。
栖云居内暖阁,熏炉吐着安神的苏合香。
刘绰倚在窗边矮榻上,翻看着李吉甫所赠的《阴符经》拓本,心思却有些飘远。
“想什么如此入神?”
李德裕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杏仁酪进来,挨着她坐下,很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手拢在自己掌心暖着。
“想四兄跟胡缨……阿娘的态度那般强硬,四兄夹在中间,怕是煎熬。”刘绰顺势靠在他肩上,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松木气息。
“我试探过胡缨几回。她嘴上虽说着要守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嫁人,心中分明就是很在意四兄的。谁能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胡缨,竟真能看得上我那个不靠谱的四兄呢。一个心里装着事,一个没心没肺的,倒也互补了。”
李德裕舀起一勺甜酪,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四兄是至情至性之人,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至于胡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的本事和忠心,你我皆知。此事看似死局,却也未必没有转圜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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