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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壁上的油灯变得微弱，油快要用完了。

“他死的时候，身上一共有三刀一剑四个伤口……”慕扬终于开口，嗓音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压出来的，艰涩而难听，“三刀在前，一剑在后，被背部穿透，刺破了他的肺，这才是真正致他于死地的绝命一击。而致命一剑……”

“……就是我刺的。”

这一刻，胸中的仇恨之火，几乎要从他的胸膛中冲破肌肉和骨骼，刺体而出。

扶摇抬手按住胸口。

这个事实，让她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最终，慕容艰涩地张开了嘴：“扶摇，你先出去。”

在牢房外，她跟项老虎并肩而立，背靠着冰冷的墙，微微仰着头。

“铛……”

她眼神一凝。

鸩杀

天理循环，上天从来没有饶过任何一个罪恶之人。

苏雪华

慕扬

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鲜血，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他们自以为聪明，自以为犯罪之后可以瞒天过海，可是到头来，全都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从大理寺监牢出来以后，扶摇抬起头，意外地发现云开雾散，一轮明月将清辉洒遍人间。

慕容转过脸来。

人生路迢迢，与你携伴同行，何惧风刀霜剑。

……

先帝的头七也过了。

刚刚悬挂还没多久的白幡都被撤掉，换上了红色、彩色的绸带，皇宫如同一座巨大的机器，忙碌而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

登基仪式现场的布置。

总之，这是一件让举国上下都开心的喜事。

大盛帝国有一种万象更新的气象。

当青宁在忙着安排搬迁事宜的时候，扶摇带着绣烟柳来拜访她了。当扶摇扭扭捏捏将绣烟柳的身份告诉青宁之后，青宁反而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

她的笑容，让扶摇轻松的同时，也泛起一丝心疼。

“你肯为殿下置身风尘数年，为他冒险周旋于两党之间，又为朱雀门事变立下大功，我相信，你对殿下是有一份真挚的感情的。”

青宁让绣烟柳暂时住在丹华宫的偏殿，等合适的时候，她会向大皇子提出建议，新帝登基必会册封后妃，到时候绣烟柳也会得到一个合适的封号和身份。

正殿之中，只剩下青宁、扶摇两姐妹。

“大姐，绣烟柳跟你说的话，其实我也想跟你说了。”

“鸟尽弓藏，这四个字，未必不会出现在仁君忠臣之间。”青宁的脸色变得严肃而认真。

青宁摇头：“殿下倒还不曾说什么。但是我听说，现在有人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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