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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弘武醒来之后要继续在正殿之中跪坐诵经，其他人都从殿中退了出来，丁贵妃和青宁在偏殿抄写经书，两名御医留守太庙，方便继续为慕弘武清除余毒。

“你要去哪里？”

此时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前后左右都没有旁人，慕容道：“大事已定，有些细枝末节却仍需处理。”

扶摇跟在他后面，很快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地。

慕容并不说话，却已代表默认。

慕容和扶摇进去的时候，羽林军迅速地站起身，冲慕容行了一个军礼。

被捆得如同茧子一般的李传膳，躺在地上像试图破茧的蚕一样拱起来，嘴里呜咽着，眼中流露出求生的渴望。

“没有。”羽林军干脆利落地回答。

“是。”

一条人命的存亡，就这样被决定了。

跟着慕容走出小屋子的扶摇，只觉一颗心仿佛突然间从半空掉到了地上，有种钝钝的，说不上是痛还是闷的感觉。

再然后，那名羽林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向慕容微微点头，然后沉默地走了。

唯一能够证明这里刚刚消失过一个生命的，就是地上那一小滩脓黄色的液体，还有刚刚升腾飘散掉的那一缕轻烟。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扶摇喉咙发干，嘴唇蠕动了半天，才终于发出一丝声音。

慕容侧头瞥了她一眼，她苍白的小脸让他心口发疼，但他却硬起心肠，道：“我不这样做，他也活不到明天。”

“我知道，二皇子也会杀人灭口。”

“与其等着二皇子折磨他，倒不如我给他一个痛快。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不论是对二皇子，还是对大皇子。”

这些道理，扶摇都明白，只是，这是她头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在眨眼之间变成一滩脓水。

“为什么你要带我来看这一幕？你明明可以悄悄地杀了他，不让我知道。我若不知道，便不会难过。”扶摇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做一件比杀陌生人还要可怕还要残忍的事情。如果你连我杀陌生人都承受不住，将来又怎么承受我做那件更残忍的事。”

她知道他要杀谁了

所以今天，他是在试验她。

“你放心。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都支持你哪怕你杀尽天下人”

她就任由他看着。

慕容伸出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很慢，但很用力。

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你不需要杀天下人，杀一个就够了。你要为父亲报仇。”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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