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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蓉领着仆婢们清扫一地的狼藉,见主子如此模样,满目忧虑,“夫人何必跟主君犟着。”
谢安宁苦笑,“那我该如何呢?”
今夜,王少甫前来,说的那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为了缓和夫妻间的关系。
没错,他的确主动给她递了一节大大的台阶。
可又如何呢?
无子、纳妾。
这两件事,横在他们之间。
不是谁主动递个台阶,就能解决的。
就算她顺势下了这个台阶,跟他重修旧好,那往后的日子,她是不是还要学着那些后宅妇人一样,诚惶诚恐,患得患失,使尽浑身解数,去笼络夫君的心,让他以后再也不提纳妾的事?
……被背弃过的感情,就能恢复如初吗?
谢安宁枯坐了会儿,幽幽叹气,“算了吧,懒得折腾了,如今这样过着也挺好的。”
等她的婉儿顺顺利利出阁,她便不会再由着婆母磋磨。
只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谁的脸色也不看。
静淑苑有多少个妾室,王少甫打算生几个儿子,她都眼不见为净。
万事不管。
这就是谢安宁的打算。
王少甫不知道。
他的头很疼,许许多多陌生的记忆碎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兀的呈现在脑海中,像走马灯,快速闪过,速度快到他看不清,只能感受到那绵延不绝的痛意。
剧烈的痛很快牵扯到心脏,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前脚才离开正院,他就动了折返回去的心思。
他想抱抱谢安宁。
想跟她再服个软。
告诉她,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纳妾了。
别这么冷待他。
别说这些话气他。
可他太疼了,疼的迈不动步子。
他身体轻轻晃了晃,王尔大惊失色,上前搀扶。
就在这一瞬,王少甫脑中飞快闪过的一个画面,被他捕捉到。
陌生的厢房内。
一身素裙,发丝轻挽的谢安宁看着他,眼中全是厌色。
他被她的眼神刺痛,却还是舍不得挪开眼。
眼睁睁的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说出能诛他心的话。
她说:“子钦跟你不同,他二十八岁都没有娶妻,身边也没有通房、妾室,他从未碰过女人,清清白白,身心皆如一张白纸,什么都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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