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占主屋,他有两个儿子,年纪都大了,站住了,将来家里的香火是自己这一房传承,主屋应当是自己一家住。
三姐虽然不爱说话,但一年到头没几次笑脸,全因她和女儿只能在灶台旁打地铺,一年到头身上都是灰,难有干净的时候。
四姐没孩子,自己吃饱就算完,所以能勉强的理智一些,看得出父母的无奈。
说到底,就是家里穷,出去挣钱的只有长兄和二哥,爹娘都老了,虽说没分家,但实际上他们对钱的掌控力已经小了许多,不敢叫两个儿子把挣得钱都交给公中。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儿子讨好他们,而是他们讨好儿子们了。
她同长嫂关系好些,都是一条街上的邻居,自幼一块长大,长嫂有时与她说话,也是无可奈何地说:“我家三个姑娘一个儿子,就是将来姑娘们都嫁出去,难道不给她们备着嫁妆吗?嫁妆钱从何处来呢?还不是一分一厘省出来的?当娘的,总得为孩子考虑,我受一些苦没什么,可孩子们难道只因为托生到了我的肚子里,就天然的低人一等吗?”
这些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有心结解开了就成,可钱上的事怎么解开?
父母都老了,多数时候只能装傻充愣,他们最大的坚持,就是一定要把被休弃的三姐接回来,哪怕被邻居们戳脊梁骨,也不能看着女儿和外孙女去死。
一家子似乎个个都是坏人,长兄二哥自私自利,长嫂二嫂争斗得如同乌眼鸡,三姐被接回来却还不满意自己住在厨房,父母仿佛是甩手掌柜,只知道装聋作哑。
可到底哪个又是真正的坏人呢?
长兄二哥闹得再厉害,争得其实也就是一间勉强能睡下四个成人的主屋。
长嫂二嫂斗得再没体统,也不过是想自己的孩子能多吃一口饭。
三姐在家做饭洗衣,也不是吃白饭,可只能带着孩子睡在薄席上,一身的灰。
父母看似不管事,却还是冒着得罪儿子媳妇,被邻里们戳脊梁骨的风险,把被休弃的女儿接回来,让成了寡妇的她回娘家,哪怕自己分到的饭菜更少,也匀给了她们。
归根结底,不过一个穷字。
四姐在家想了两日,便央求着同小弟一块出来——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好,父母有兄姐们照顾,她也没孩子,没有后顾之忧,能多挣一些钱最好,倘若运气不好被土匪抢走了,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估计也能留她一命,她还有两分姿色,若是能笼络一个小头目,说不定还能把幼弟也保下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