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灰做的皮子。
她恍惚地听着婆子的话,一时也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疯了。
被送到庄子之前,她还有底气说:“我不要你可怜,我不可怜!”,可如今,她在恍惚中,竟然开始想念起了在戴府的日子——屋子总是干净的,饭菜总是能吃的,也没人常用言语作践她。
或许她真是错了……
赵姨娘捂着嘴咳嗽,咳得昏天暗地,心里悲凉的无以复加。
她是真选错了吗?日子既然能过,何必那样挣扎呢?她的挣扎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了吗?这世上总是恶人活得舒坦,她为何不做个恶人呢?
以前的日子那样坏,她也活到了这个年纪,戴府的日子不差,她如何就不知道忍一忍?
赵姨娘抓着自己的衣领,咳得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她要认输了,她要被打倒了,她或许早该投降的!
倘若她还是戴府的姨娘,这个婆子别说欺负她,连她脚上的泥都不配看呢!
赵姨娘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她的咳嗽渐渐止住了,她重新靠回床头,无神地盯着破旧的床帐,她已经快忘记自己想要逃去阮地时的想法了,那时候她是哪里来的信念,哪里来的胆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倘若能再见一次太太,她定然跪在太太面前磕头,求太太把她领回去,她会当个顺从的奴婢,顺从的姨娘,只要把她从这儿领出去。
可怜……
赵姨娘咬着下唇,她几个月前还想挺直腰板做人,几个月之后,竟然只是想从这样如猪似狗的境地里脱身。
人到了这般的境地,连人都不想做了,只求不当猪狗。
她竟然在此时此地此种境况下,才终于体会到了钱姨娘等人的心境,她总算明白,那些如钱姨娘,如她此时一般的女人们,为什么宁肯为奴为婢,任人践踏,都不敢妄想逃出生天。
可怜啊……
都可怜啊……
赵姨娘呜咽着咬住肮脏的袖口,麻木着的日子还能过,可清醒了又能如何?逃不掉,离不开,竟然还不如麻木。
她哭累了,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些日子她清醒的时候是极少的,偶尔醒来,不过须臾又再次昏睡过去,甚至辨不清白天黑夜。
等赵姨娘再睁开眼睛,摸索着走到窗边,从木窗的缝隙里朝外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又到了晚上,耳边只有窗外的虫鸣和不知何处墙角老鼠发出的窸窣声。
她竟然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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