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样的日子,苏细薇才过了一日,就不想活了。那一整日以泪洗面,被管教的人打了好几回也止不住。
她有一瞬间觉得,即便当个贫贱的良家女子也比在这里当供人作践的乐伎要好。
但这念头也只有一瞬而已,她迅速地想起了自己幼年待过的那个茅草屋子,发霉的稻草床铺,漏水的屋顶,一滴一滴溅到她脸上的污浊雨水……教坊司再苦,至少睡的还是瓦房,盖的还是棉被,只要不犯错,每天还有一顿饭可以吃。
而且,“谈笑有权贵,往来无白丁”。
这里的日子再不是人过的,至少也还有盼头,她还有攀高枝的指望。教坊司多年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过要逃,有成的也有不成的,她们这些年轻的、新来的,耳朵里都听过那么些传说,也总在某些时刻难以遏制地心生向往。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过过的、而且逃离了的那种生活,苏细薇就觉得,她宁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要逃出去继续做个一无所有的平头百姓。
哪怕是低人一等的贱籍。
苏细薇从那以后就出奇地乖觉了,也不哭了,精心地梳洗打扮,只要能多学几首曲,多露几次面,被前辈怎么打骂羞辱也无所谓。就这样,她遇见了刘修谊。
那是个卖丝的商人,听说家里在淮南道有几百亩丝田。在做丝料生意的这一行里,家底不算很厚的,但也绝对是家境殷实的人家,要是攀上了他,下半辈子不说怎样富贵泼天,起码的吃穿不愁是绝对的,而且要是受宠一些,让他肯再多花点钱在自己身上,那她绝对又可以过上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苏细薇挑他,是有缘故的。
问富贵,那教坊司伺候的人,比刘修谊富贵的那可多得是,一杯酒泼出去,溅到十个能有八个既比他有钱更比他有权。但苏细薇还是选中了他。
因为苏细薇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嫩茬,绝对甚少涉足此类烟花场地,若非生意应酬,也必没有这个往里进的面皮。苏细薇敬酒敬到他时,他一张脸都红透,看都不敢看苏细薇。
这种嫩茬,比较好拿捏。想要长久地绑住一个男人做饭票,不能光是紧着有钱的钓,她毕竟没有什么自己拿得出手的本事,无法靠自己站稳脚跟,人家万一性子不好或是腻了,玩一阵把她甩出去,她就彻底求告无门了。
就这样面皮薄性子软涉世不深的,最好拿捏。
另有一个关系,苏细薇能看出来刘修谊看她的眼神不同。
苏细薇从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