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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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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脚下的星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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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正的世界，两位神明各执半子，随手对弈。一念之间，世界诸要素生出，又于一念之间，成型的世界被失手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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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将她的惊愕尽收眼底，沉静地道：“你尚未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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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觅指尖仍发麻，方才的外力来自于谁自然不言而喻。然而终归是她所创的世界，又毁在她的手里，她似乎仍旧能听见哀嚎、恸哭，就如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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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抬手，还想再摆一局，被顾无觅伸手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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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再过千万次，结局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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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造物之中生出，”顾无觅道，“我注定听见万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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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会扰乱你的心智，饮尽你的骨血，让你将一切献祭，仍旧不知满足，”尹亦一轻声道，“如此，你仍旧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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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听见万物之声，”顾无觅问祂，“无物会扰乱心智，饮尽骨血，使你献祭——你便能保证一切始终如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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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已经在过往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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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垂眼笑了声，顾无觅看不清她眸中神色。但她捉住了尹亦一的手，当那局棋散尽后，无物再能横亘于她们之间，将她们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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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存在两个并不完全等同的主体，”顾无觅将她微凉的手心拢进来，“或许并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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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此。”尹亦一默许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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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恨我吗？”祂兀地问，指尖贴在脖颈的肌肤上，隔着一层浅薄的皮肉，血液的温度透过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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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爱我吗？”她将自己最脆弱的部位交付，神明轻盈的身体倚靠在她怀里，像一切诞生之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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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没有等到对方言语上的回答，仿佛一颗石子投向平静的水面，一只蝴蝶振翅扰过静止的气流，星河璀璨，时空交替，一切又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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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切的最初，诸世界尚未展开，语言尚在襁褓，生命仍于悬而未决之地，甚至神域只是宇宙间漫无目的的片刻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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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时间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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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知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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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不知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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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在期盼着过去，或是未来，又将既有的存在全然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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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恒的传说之中，神明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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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皆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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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畏惧死亡。”旧的神明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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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灵魂将去往未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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