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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为数不多的平衡尽数拍散，她猛地被卷上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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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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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泡破开，早有预料似的，顾无觅反手抓紧了一块悬浮的木板，翻身趴在上面将水咳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面上，被她拂开来，总算找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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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人鱼送给她的力量是……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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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她在亚特兰蒂斯族群中的大祭司身份，并非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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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还在那个世界中时，一直以来并没有分清究竟是自带的能力还是系统提前给定的剧情，让她对未来的走向有所把控，现在看来应当的确是先天被赋有先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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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在概念开始消失之前，她与阿芙洛一定将亚特兰蒂斯治理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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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鱼是纯真的种族，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最多不过也就是由于外来入侵者而出现的跳梁小丑，清理干净后一切都将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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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的流动与包容赋予她们极大的容错空间，在时间流逝缓慢的海底，没有任何存在是一朝一夕间可被抹去的，海洋容纳万物生死，是诞生之地，也是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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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倒塌后，室内的积水一股脑向外涌去，水位终于开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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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觅是在一切彻底宁静后才找到尹亦一的。她穿过泥浆遍布的废墟，城堡中原有的仆从或不知所踪，或倒在路中央不省人事。顾无觅捡起克莱尔之前撑过小洋伞，举在头顶阻挡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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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它移至尹亦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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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坐在洪水退去后一张幸存的木桌上，衣服边角滴着水，发梢也滴着水。浅绿色的眼瞳辨不出情绪，她旁若无人地用手指挽着头发，直到头顶覆盖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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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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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的样子可不像神明，顾无觅没说话，二人对视几秒，终于是尹亦一先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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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本意让顾无觅拉她起来，但忘记了她此时坐在桌上，本不是一个适合被人拉起的高度。顾无觅打量片刻，一手将洋伞搁在桌角，另一只手将她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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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下意识环住她的脖子，下一瞬或许从数据库中检索到这个动作的相关信息，命令道：“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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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命令，其实也没几分强制执行的意思在，在顾无觅听来反倒是妥协和主动放下身段示好的意味多一点。她重新撑着伞，不大的伞面都遮在尹亦一头上，觉得自己像是在恐吓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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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只能踩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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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实话，洪水过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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