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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烛火重新燃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声嘈杂，林心予最后还想说什么，他往前走了半步，似乎是想抓住顾无觅的衣袖，但声音却随身影一同隐没进无边的阴影里：“……世界……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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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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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觅半眯起眼，前后的烛火依次明灭，侍应生并着几个保安从两方涌来：“客人无事吧？方才突然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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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觅摇摇头，侍应生松了一口气：“无事便好。贵客受惊了，麻烦随我们走这边回包厢。稍后会有人到包厢送来补偿——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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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都被无生命的眼睛盯着，谈何自在。顾无觅纵然想拖延时间也无济于事，只得缓缓松了口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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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众人身后逐渐抛弃身后的黑暗，走向另一重光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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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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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对着镜子打理半散的头发。她实在不精于此道，顾无觅瞥见桌上发带坠子被堆到一处有些可怜，走至她身后替她揽住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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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下意识回头，顾无觅一松手，如瀑长发便又散开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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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碰了碰顾无觅的手，凉意覆了上来。顾无觅觉得这反应未免有些可以，分明早该听见脚步声，再不济也会被门响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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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尹亦一抬眼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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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拍下的符纸。”顾无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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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打量她——显然两手空空，除了刚才自己强行塞进她手中的自己的手：“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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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被打劫了，”顾无觅认真地回答道，尹亦一狐疑地看着她，她又保证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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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尹亦一想了想，“你没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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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她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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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无觅只是说：“抢回来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一转眼她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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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并非撒谎，尹亦一大抵是没能从她的情绪中检测出类似于“心虚”的负面情绪，虽觉得古怪，但也不好在此事上多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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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醒过来，”她慢吞吞地组织语言，转向另一个话题，“我之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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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无觅指了指桌上的果酒，冰块不会真的融化，此时杯中水依旧是半杯的样子，“你喝了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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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亦一微微蹙了下眉，似乎在回忆。喝这点显然不至于断片，但她对方才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顾无觅轻轻将她的头推着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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