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师傅,别怕多花钱。”
长随心中有了猜测,“接下来是不是还和以往一样做旧处理?咱这回要说是哪个朝代的?”
裴山长叹息道:“这几幅老夫没收住,画得太好了些,没法定成太久远的,就算前朝的吧。”
这话听着好敷衍,长随好奇道:“您这回打算去坑谁?”哪个傻子让自家老爷连骗人都如此漫不经心。
裴山长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个数字。
长随立刻领悟,原来又是六王爷,那就没事了。
他家老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卖个字画古董绝版书什么的给六王爷,最初还算用心,找的也是真品,只把年代说的远一点或者价格上浮多一些。
后来裴山长就放飞自我了,随便画了两笔就敢说是葛仙人的大作,地摊上淘换来的破砚台用刀削上几下也敢称是李圣人用过的。
偏偏无论是哪样,六王爷都高兴地照单全收,之后还在家里举办赏鉴会,邀请不少人去做客。
稍微懂些古玩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东西是假的,渐渐六王爷这人傻钱多的名号是越叫越响了。
最初他也认为这名号说的贴切,有时六王爷买得高兴了,给大家打赏时,他拿着银子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骗了老实人。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听着山长与文人官员们聊天,耳濡目染之下也慢慢看明白,买卖双方都是心知肚明,这事儿完全属于愿打愿挨。
六王爷也是个不容易的。
先帝晚年时越发偏心六王爷这个小儿子,甚至还想要换继承人。
但众臣不同意,认为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在齐国作为质子忍辱负重多年,于国有大功劳,又没有犯什么过错,怎能轻言废立。
君臣博弈了多次,先帝实在拗不过只好作罢,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于是给六王爷封赏了不少土地,京城好地段的铺面更是一条街一条街的赐下去,完全不考虑在他百年之后,两个儿子要如何相处。
六王爷倒不糊涂,在新皇登基之后,立刻就想把那些逾制的赏赐还回去。
但是陛下初登大宝,不想落下一个薄待兄弟的名声,便没有收回,反而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还督促他过了先帝的祭日,就该回封地去了。
封地实在过大,当即就有臣子上表,反对六王爷离开京城。
六王爷期期艾艾地表示自己也不想,被陛下斥责了之后,只好说等和亲朋故旧告别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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