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之主子还未明言,他便随她了。
随着内殿窸窣的动静,云岚便随着赵喜掀帘入殿了,弘历淡瞟一眼入殿的人,只面色淡漠不语。
与往日一般,赵喜帮主子穿戴衣物,云岚只在一旁递着一应饰物。
最后云岚往那鎏金祥云盆中又加注了些许热水,那热腾腾的水汽袅袅升起,云岚伸手拧那水中帕子,却似难忍手上伤痛,轻呼出声。
弘历闻声撇过头,云岚连忙跪地,伸手俯首请罪,那指尖赫然是红紫一片的烫伤。
“殿下恕罪。”
她低眉垂目,敛起了眼中的算计,心头不觉暗喜。
自己这般自伤便是要叫主子知道,她华妃就是个心眼窄小的蛇蝎毒妇。
“手怎么回事。”
弘历捏着马蹄袖口,神色冷沉,睥睨着跪地的云岚,眸中是一抹厉色。
“回殿下,是云岚手脚粗笨,在翊坤宫当差不仔细,不小心伤了手。”
她声音轻颤低婉,似是难忍指尖伤痛。
“哦?听说华妃娘娘是看中你的刺绣活,当的什么差事,竟然会将手烫伤?”
弘历接过赵喜递来的漱口茶,斯条斯理地漱口,像是随口一问,哪知云岚竟哭诉了起来。
“是奴婢蠢笨,华妃娘娘不满奴婢绣的花样,一气之下将手炉打翻,奴婢自知有错,娘娘责罚奴婢不敢不从,便徒手收拾了那手炉碳灰。一切都是云岚的错。”
“你确定?”
弘历放下杯盏,抬眸对上泪眼婆娑似是不解的云岚,他一贯温润清隽的眼瞬间变得冷厉冰冷。
云岚瑟缩一抖,咬着唇,只敢微微点头。
“赵喜,你来将昨日殿内几人对话复述一遍,我倒是要瞧瞧是你们谁记错了。”
宋福是自己的人,年世兰一早便知,若是不必避讳自己的事,年世兰自然也不避讳着宋福。
更何况昨日之事,涉及到自己宫里头的人,年世兰更是无需遮掩,也当有个见证罢了。
云岚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赵喜,他便将昨日几人在殿内的对话逐一复述了出来,直至最后华妃那句:
“罢了,这样一双巧手若是做这些粗活再伤着可如何是好?”
云岚早已瘫软在地,一个劲儿地哭求告罪。
“殿下,是奴才鬼迷心窍了,是奴才犯了错,殿下求您饶恕奴婢......”
她哪里能想到,殿下竟如此神通,竟然监视着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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