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老样子,到处都是陈列的木家具,有个不点大的小男孩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桌上摆着拼图和几本奥数题。
见她进来,哥哥也没说什么,仍然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樊诩。”倒是樊可先开口了,“我想……”
“嗯?”
樊诩听见这话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笔。
“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这个哥哥不是真正的樊诩,看上去也只是个被拼贴上去的npc。
“樊诩,我想绣东西。”
“咱们家的线都送给隔壁的新绣娘了。”樊诩不在乎地说,“李村集合全村造线,说要在百家镇开纺绣厂。”
“家家户户的针线都集中大锅炖,要给隔壁村子织一件红嫁衣,祭祀用。”
“那妈妈要用别的东西绣吗?”
樊可蹲在身子,一只蚂蚁正从地面上爬过,被她用两根手指捏碎了。
家里唯一里面装着针线的饼干盒,被她从高高的柜子下搬下来,打开一看,呼啦呼啦跑出一堆母螳螂。
母螳螂成群结队地往外面爬,爬过她的手臂,只剩下满盒子公螳螂的残骸。
隔壁的哭声还没停,她跑出去看,婶子坐在石阶上剥虾,说要趁着还不下雨把虾摘出来,泡好了做饭吃。
那打人的爹抽着柳条对准他跪在地上的小儿子身上狠狠地抽,疼得孩子嗷嗷直哭。
“你哭什么哭!”
“我哭,我哭……”小男孩揉着发疼的眼睛,“新绣娘说山洪要来了,我们逃不出去,全都得活埋在地底下,喂了蚂蚁!”
“我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塞馒头!”
“我就吃!我就吃!”
“黄毛小子,放什么屁!”男人说,“你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山洪,偏巧着就让她说中了?下雨咋了!不下雨庄稼不活了!”
“新绣娘,新绣娘,一天躲个屋里,连人都见不到!要不是为了赚钱,老子连一件衣服都补不了吗?”
新绣娘,新绣娘,樊可蹲在嫂子跟前,捡起她地上的虾线,打了个结。
新绣娘,新绣娘,长长的虾线黑得像碳,黏腻地粘在土地上被她高高提起,每一只虾的脊梁都在这里。
新绣娘,绣线这不就有了。
她回到屋里,看见她妈妈已经趴在地上,陈醋缸被放倒了,稀稀拉拉流出来一摊酸醋。
新绣娘,已经泡浮囊了。
星盘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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