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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起一对麻雀扑棱棱掠过梅枝。妙成凤望着麻雀飞去的方向,指尖轻轻拂过琉璃瓶上的缠枝纹:“听,风过铃响,梅枝摇曳,这‘响动’是风的错,还是铃的过?执于‘因果’,便生烦恼;了知‘缘起’,即是菩提。”
白婉瑶望着满院晴光,忽觉胸中似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就像初春的冰河,虽未见明显裂痕,却已有细流在冰层下淙淙涌动。她端起茶盏饮尽最后一口杏仁茶,只觉喉间清润,齿底留香,却早已辨不清是茶味,还是雪水味了。
雪粒子扑簌簌打在窗纸上时,妙成凤正握着白婉瑶的手在宣纸上勾染墨梅。道灵儿抱着青瓷炭炉进来,炉中松子噼啪爆响,惊得砚台里的墨鱼漂子晃了几晃。
“好个‘墨痕浅处藏春息’。”道灵儿走了进来,把糍粑酥饼拿了过来,将炭炉搁在暖炕上,铜火箸拨弄着红炭,“昨儿下初雪时,我见山门外的老槐树被压折了枝,今早却见有松鼠衔着松塔往断枝桠里钻——这‘折’与‘补’,倒像是幅天然的《金刚经》。”
白婉瑶搁下狼毫,望着窗外被雪模糊的竹篱:“我方才勾梅枝,总想着‘疏影横斜’才是妙境,却总画得拘挛。师父说‘心不执于笔,笔自流于意’,可这手怎么就不听心使唤?”
妙成凤用指尖蘸了赭石,在梅枝留白处点染苔痕:“你看这苔点,若刻意求‘圆’,反成呆板;随意点去,倒有生机。就像这炭炉里的松子,爆得噼啪响时是‘声’,燃成灰烬时是‘寂’,若执于‘声寂’之分,便听不见雪落瓦当的清音。”
道灵儿忽然从炭炉边拿起半块烤得焦香的糍粑,掰成三瓣分给众人:“尝尝,这是用去年的陈糯米磨的粉。世人总说‘新米香甜’,却不知陈米经了岁月,黏性更足。就像‘八识’里的妄念,看似‘旧习难除’,实则磨碎了都是觉悟的养料。”
白婉瑶咬着糍粑,看妙成凤用炭灰在炉边画圆圈:“师姐画的是‘太极’?”
“非太极,是‘无明’。”妙成凤用炭箸在圆圈里点了个黑点,“众生以为‘无明’是个需破除的‘坏东西’,却不知这黑点本是圆圈的一部分。就像雪落在青瓦上,有人说‘脏了瓦’,有人见‘白了屋’——执于‘净染’,便生分别;了知‘瓦雪不二’,方见本真。”
妙成凤忽然指着窗棂上的冰花:“你们看这冰纹,像不像《西域记》里说的‘遍计所执相’?千条万绪,看似各有形态,实则都是水汽遇冷凝结。众生执于‘我执’‘法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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