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群懒得理他。
“你什么时候走?”花群问。
“那你来干什么?”花群说,瘪了瘪嘴,来回几千公里,就一个晚上,他突然有点失望,眼神也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你最好现在就走。”花群说,知道了人是在逗他玩儿。
“我欠你什……”
吻得急切又情意绵绵,
“你都带我回家了,你说干嘛?”戚画逼近,“别说你不想。”
“群群,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戚画说,“我是认真的,一直都是。”
花群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挺拔,剑眉星目又一脸明媚的男人说着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动心,他其实早动心了。
“什么……什么最后一步。”花群低着头,明知而故问。
记性不好吗
看来是欠调教。
戚画居高临下地欣赏片刻,俯身凑近,眼看四片嘴唇就要贴上,“啪”的一声,烟花炸响,新的一年到了。
随遇而安
燕绥点了发送。
“央央很好”。
眼睛已经湿了。
谭梅梅问他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让他叫医生看看,叮嘱他不要只顾着工作。
燕绥其他没听清,就听清了“男朋友”三个字。
眼前骤然一亮,窗外天空烟火灿烂。
再不会有人掐着点跟他说一句“燕绥,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对他来讲,从十三年前便算不得好日子。
十三年前的此时此刻,他的母亲似乎已经感受到死神的召唤,正忍受着病痛的极致折磨,对他说,“你的父亲还没死,他会来带你走,你跟他走。”
燕绥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等到最后才跟他讲这些。
多年后,父亲才告诉他,当初父亲隐瞒已婚的事实跟母亲交往,一年后东窗事发,母亲毅然决然的离开父亲,带着还是胚胎的他回了缙云。
三年后,父亲才知道他的存在,父亲想认回他,原配夫人跟母亲都不同意。
燕绥不止一次地想过,他的情感洁癖跟执拗一定是遗传自他母亲。
燕绥记得那天早晨雾很大,久久不散,空气里满是烟花爆竹的味道,是死亡的味道。
也是后来每一年他雷打不动回缙云上香祭奠的日子。
怪只怪燕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并未留意田间的白色小电驴,以及小电驴不远处正欣赏落日的男人。
言央坐在田埂边的青草地里,双手撑在身后,半仰着上身,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点点地褪去,无比轻松。
听这里人说话,看他们做事,言央都无端感到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