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会想你的。”言央拍了拍花群的肩膀说。

燕绥从昨天到现在一天都没有联系他，发的信息没回，电话也没接，言央突然感觉心里是空的，校园是空的，整座城市都是空的，空的厉害。

言央记得是六月八号，他什么都没有收拾，只随身带了证件跟手机。

言央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从来哈城的那天晚上起，燕绥像换了一个人，不再轻易对他笑，不再揉他的头发，不再叫他小迷糊，只有在床上，他才能找到毕业前夕的那个燕绥，他开始以为是因为他父亲的去世。

他没有找工作，燕绥说不用。

视频里。

言央回：“挺好的。”

衣帽间里，言央的贵重物品，比如名表、配饰比燕绥自己都多。

“没有啊，可能没睡好吧。”言央敷衍道，费劲挤出一个自然的笑。

漂亮？言央看了看视频里的自己，对啊，他怎么没想到，燕绥从未对他说过喜欢，说得最多的便是“央央，你真漂亮。”

“原来，他也只是喜欢他这一身皮囊吗？这就解释得通了。”言央想，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没事，别担心，我也好想你，你还会回来吗？”言央说。

言央回了个“嗯”。

“嗯，如果他在，晚上就可以关灯。”言央说。

言央也笑，看着花群，花群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叽叽喳喳了。

统统拿去好了

白粥煮得很烂，一粒完整的米粒都不见，言央拿起勺子挨着碗的边缘浅浅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吞咽。

自前天从医院跑回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喉咙太痛，吞咽食物跟吞咽刀片似的，刮得生疼，言央只能喝一点汤跟白开水。

保姆阿姨照例提着菜过来，见人自己煮了粥，整理好冰箱，便回去了。

一碗粥吃了半碗，洗过碗，便进了卧室，在书桌前坐定，双手按住笔记本电脑开合处，言央心里涌起片刻的不知所措，从酒会那天到现在，燕绥一直没有回来过。

命运真是捉摸不透，言央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工作不是为了赚钱。

交稿已经是晚上十点，中途改稿两次，对方很满意，也惊讶于他的速度，言央没说话，只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过去。

跟五年来多数日子一样，这样的日子就是他的日常，燕绥整日整日没有回家的日常，他像被世界遗忘的日常。

像在没有尽头的漫天大雪里艰难跋涉，言央感觉又累又冷，举目四望，目之所及里荒无人烟，言央艰难地抬起深陷在大雪里的腿，准备再往前走，也许……也许翻过这座山就有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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