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全部,对他不尊重,对自己也不负责。
“——来来来,最后冲一遍水就洗好了。”
我正愁没有台阶,闻言唰地挣开钟意,钻进花洒的水幕下。动作太快,跟着站起来的钟意握了个空,我对上他的视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便逃避似的转向陶决。
“跟他别扭什么,”多事的兄长凑上前,压着嗓子嘀嘀咕咕,“把你撩起来又不管,你不是更难受?”
“那能一样吗?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你应该最清楚。”
他们之间的差异客观存在,我当然清楚。
一旦真正见过这具身体、这张脸动情的样子,就会不自觉期待更多,难以从过去习以为常的模样里获得等量的满足。即便我再怎么告诉自己,钟意没有做错什么,也并不缺少什么,潜移默化中改变的标准依然在擅自惩罚他,擅自滋生丑陋的情绪。
我望着他,一句句掏出那些与糟糕情绪一起咽下去的话。
“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感觉不到疼,忘了手上
“……但这都是我过了一会儿才想通的。刚才那一秒,我是真的有点难过。”
“……所以,还是一千片更好吗?”
并不是只有一边的标准发生了改变。我有我的功课要做,但这个认知已经足够我暂时放过自己。
我向前一步,归巢般地把自己送进钟意怀里,仰起脖子,等一个真正的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