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达摩克利斯之剑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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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小时候，妈妈的手按住我，不准我挑走碗里的西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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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变成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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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机的，男人的手。手机上时而播放画面，时而疯狂弹出电话和短信，时而钻出另一只手，五指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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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退去，踩空跌落，不停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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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一片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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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床单接住我，白色的被子裹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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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掉进一堆羽毛，整个人轻飘飘的，浑身都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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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不用出去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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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向躺在旁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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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枕在脑后，露出眼角的小痣，和她最喜欢戴的珍珠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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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转过头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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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半张脸血肉模糊，眼球脱垂出来，另一只耳朵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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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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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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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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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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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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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椒酱汁浸透纸巾，没能成为汉堡肉的肉末发出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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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粒倒空的铝罐滚落地面，喀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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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皮黏在手背上，好像长出鲜红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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