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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陶决举手投足都透着诡异。看到我下楼,他颠勺的手一抖,两个流心煎蛋像同极相斥的磁铁,各自朝反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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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转手机镜头,对准手忙脚乱接蛋的陶决,“看,人类早期驯服野生平底锅的珍贵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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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在那头配合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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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挽狂澜的平底锅训练师似乎想翻我一眼,目光飞到半路,后劲不足,咻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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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得从我坏掉的卧室门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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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多少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修或不修都是一样的麻烦,难免让人心怀侥幸,总想着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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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人会被房子驯化,养成一套独特的、外来者难以理解的生活方式。有人永远不会同时打开某两个房间的灯,有人只能坐在长沙发的正中间,有人养成了跳过楼梯某一阶的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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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的卧室门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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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门板变形已久,关得上,只是一推就开,都用不着拧门把手。我平时独居,偶尔留钟意过夜,没什么非要关门的理由,早已放弃和它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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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昨晚还是关了门。不为别的,只为隔音——再被陶决用那种见血封喉的歌声吵醒一次,我可能会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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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昨晚仍然睡得很碎片化,梦做了一个又一个,梦里的钟意蛊到我醒来后还浑身发软。所以陶决喊我吃早饭时,我也没料到,这门太久不用,从一推就开变成了一敲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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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正在紧要关头,腰臀高翘着跪趴在床上,同时把吮吸和入体开高了一档,脸埋进被子里,假装被钟意捞着腰从后面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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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气说好也好,正对着门的是脑袋而非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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