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所有以谈一谈开始的对话都通往不愉快

我这里弥补，挺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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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理果然奏效。陶决闭上嘴，静静地看着我，像妈妈葬礼结束、他披着大雨匆忙赶到的那个下午一样，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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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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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身轻松地站起来，“谈完了吗？我这次是真要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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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之前被陶决打扫干净，浴缸里水位过半，搁置太久，已经冷掉。我放走一部分，再注进热水，直到温度微烫，才终于把自己泡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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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丧尸的终极武器，或许是泡澡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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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舒一口气，漫无边际地想。如果被这样的温度包围，再冰冷的尸体也能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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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捡起因为过长的视频通话电量告急的手机，靠在浴缸边将它解锁，退出免打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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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条短信和几十个未接来电一口气弹出来，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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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往水中沉了沉，只留手和半个脑袋在外，开始在回复框里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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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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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父亲。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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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完毕，我丢下手机，重新把变凉的指尖浸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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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暖和起来时，我的良心也从冬眠中苏醒，逐渐觉得自己可能对陶决有些太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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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我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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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无辜，全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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