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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然无法知晓在她世界里自己的模样，但多年情分能让她设身处地共情与体谅，但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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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裴矜意自己,没人能保证一切都维持当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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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矜意没有说话,像是默认、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良久，她才说：“我在尝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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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然思绪一顿,有些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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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裴矜意是如何确认自己是在改变、而非停滞不前,但理智还是阻止她问出了这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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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刺激她的情绪,这是自杨然了解对方病情后便谨记于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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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杨然挂断电话,却没急着联系林清秋，只在思考片刻后,拨通了小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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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不在关西,唯一能为她提供裴矜意相关信息的,也只有这位她亲自招来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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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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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电话时,小园正半拉半拽着因喝了半瓶白酒、大脑晕眩地四处扶杆吐的小林。杨然看了眼时间,接近十二点，对面有明显的车流声。想起方才裴矜意那边的静默,她略一皱眉，问：“没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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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严厉，小园弱声道：“今天年姐杀青，剧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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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矜意的助理。”杨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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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声音更弱了：“裴姐是和年姐一起走的……艺人也要有私人空间，这句话是您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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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的确是自己让对方反复牢记话语的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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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并没有让她尴尬太久：“那个、然姐，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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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裴矜意有需求会直接联系她，不会越她一步，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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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然：“你刚刚说矜意是和谢年一起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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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回想了一下，觉得严格意义上来说，当时场景是年姐主动同裴姐搭话，用稍微通俗一点的手法表达，叫先撩。但对方的语气仍有些凶，也喝了点酒觉得她有些恶婆婆潜质的小园还是只规规矩矩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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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未叙述完全的事在不同视角看来是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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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然倒没有将两人同行离开归类为裴矜意潜-规则，也没有归类谢年为想抱大腿。一顿沉默后，在电话那边明显的女人撒娇声里，道了句没事，并嘱咐注意安全后，她万分疲惫地挂断电话。抬眼眺望夜色，唯一浮上心头的感受只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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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个圈，兜兜转转，都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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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要还债那位是裴矜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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