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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员外根本不在乎葫芦的玄机,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孩儿可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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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道:“他并非心志坚定之人,早已将幻境当真才迟迟不肯醒来,或许此刻正做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美梦,若这会强行唤醒,恐怕他还会恨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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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员外道:“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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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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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抬手召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悬于面前,虚空画符,随即拂袖挥出,落叶破风入室,“啪”一声正中在葫芦口,在宋府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道灰烟从葫芦里飘出,丝丝缕缕的涌入宋员外侄子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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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便醒了,看到站在床旁边满脸关切的宋员外,好似受了惊吓,脱口而出:“你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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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如此沉溺,不肯醒来的美梦,并非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而是宋员外早早驾鹤西去,他独占这偌大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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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不管这叔侄两个日后如何相处,将葫芦收服后就赶紧带着陆轻舟离开了,那避之不及的样子,简直像是在躲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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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舟忍不住笑:“你就这么讨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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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反问:“你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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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轻舟竟然很认真的思索一番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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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看着她,其实心里明白,陆轻舟从未真正讨厌一个人,也不在乎这普渡苍生,她似一座嶙峋与肥沃共存的山,也似山间安静流淌的溪水,谈不上欢喜和憎恶,仅仅是从容平等的对待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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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一座山,为她哗然,溪水潺潺,亦为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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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垂眸握住陆轻舟的手,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些没由来地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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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路,到了尽头总是孤独的,必将要舍去世间一切亲缘和因果,游离在天命定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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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多少道侣,最后都免不得分开,斩断亲缘,天各一方,也不乏有偏激之人为飞升而杀妻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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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抚上陆轻舟的手镯,外表冰凉,内里温热,正如陆轻舟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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