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要归功于陆轻舟的克制与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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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久的克制与忍耐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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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如今却穿着单薄的衣衫,毫无防备地坐在她身旁,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爱意甜腻又黏稠,像个成了精的蜂蜜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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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时刻盯着自己,热忱又明亮的眼睛,陆轻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可几乎是同时,另一道微妙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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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意识到,郁润青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洪水,被一道无形的堤岸所阻绝,近些日子似有了溃堤的迹象,想必不久后便会迎来决口之日,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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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你为什么不理我。”郁润青扯了扯她的袖子,叫她看案几上的画纸:“这颜色怎么样?是不是太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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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舟回过神,仔细端详片刻道:“是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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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包雌黄粉不好,算了,先不画了。”郁润青搁下手里的笔,又凑到陆轻舟跟前,一副讨好卖乖的殷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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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陆轻舟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柔声问她:“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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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郁润青小绵羊似的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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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陆轻舟是知道的,抿紧唇,稍稍迟疑了一瞬——十九岁的郁润青还不太懂得体谅人,也掌握不好欢愉的分寸,总是仗着道侣无底线的包容肆意妄为,以至于陆轻舟一想到那样的滋味,简直有些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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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轻舟只稍稍迟疑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说:“你先去睡,我弄好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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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小狗摇尾巴一样的讨好:“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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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舟也笑起来,只是心里仍被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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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罕见地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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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梦并非光怪陆离,毫无条理,好似就在这淮山上的某一处,又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透过重重叠叠的花团,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月光下,便不受控制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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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好想你,我有好久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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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我知道你是因为春蓬才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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