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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足够我自惭形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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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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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是不是要启程回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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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摇摇头，递过来一身颇为考究的道袍：“回家去看看吧，润青，你这一走不知何时还能回来，看一看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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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我沉默，我低下头：“……陆师姐，我怕，我怕见到母亲，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我不回去，你可怎么办，我的意思是，你一定会受宗门责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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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不会的。润青，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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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困惑的看向陆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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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露出淡淡的微笑，眉眼清丽，若春风吹皱一池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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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膝下儿孙环绕，虽终日惦念着你，但不会寂寞孤单，可你师姐呢？你走了，她永远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你更怕她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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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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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年我拜师时也穿过这样一身道袍，把我师父鸿禧给吓了一跳，连声说“这是我徒弟吗？”“这不是天上的小神仙吗！”“诶呦呦，为师就喜欢你这种样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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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怪老鸿禧，今世为数不多的化神期修士。能有此等修为，行事自当非比寻常，旁的且不提，他讲话当真随心所欲，拜师礼上，大庭广众，竟公然将我称作“样子货”，难听极了，难听死了，若不是为了我师姐，我才不会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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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想到，他这话说完，惹得一众长老不自觉点头，皆认为这三个字放在我身上极尽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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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仙人之姿，却无君子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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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拜师礼，骄矜意气的少年人，得此评议，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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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往后，我便只穿宗门校服，再也没有穿过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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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去十余年了，站在这里往回看，不得不说师父果然料事如神，一句“样子货”简直贯彻了我至此为止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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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手，散去面前的水镜，不愿再多看一眼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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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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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正月十六，候府仍有络绎不绝的宾客上门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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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着面具，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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