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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何，才稍稍一动，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手脚也跟着软了，又重重的摔回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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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起来了。”陆师姐按住我的肩膀，薄唇紧抿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强压住怒火，方才温声说道：“你可知自己险些碎丹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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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丹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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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小声说：“记得只是呕了两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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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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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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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虽未曾发怒，可这轻轻的一句反问却比发怒还令我害怕，我不敢说话了，多说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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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师姐见我如此，倒不忍再责备，只无奈叹息：“幸而是你修为不高，发现及时，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也要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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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时，不晓得怎么了，像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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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心滋狂念，逐欲而行，这正是心魔初现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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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所说，我怎会不知，这是我等仙门子弟必修的功课，凡师者授学，提及心魔，无不千叮咛万嘱咐，唯恐众弟子日后遭心魔所祸，从此万劫不复。即便我素日听学散漫，可这话听得多了，也是不敢懈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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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番境遇却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我怎能料到转念之间我就受了心魔的摆布，自己还丝毫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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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醒来了，当真如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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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青。”陆师姐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随即将一副面具放在了床边：“既然事已至此，不妨就去看看吧，看过了，真正醒了，无非就是痛一阵，可若一直躲着，不肯面对，便总会去想。这一生多漫长，你还有无数个十年，难道你愿意这无数个十年里没有一日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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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姐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一心一意为我考虑，我怎么能再辜负这样好的陆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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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消了退缩的念头，拿起面具，看着陆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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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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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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