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短短几米，不过几秒。祁盏却觉得这几步太过难走，他双目一直看着裴乌蔓，却惶惶然看不清她的神情。

裴乌蔓站在那里，望着乔荻，脚下未曾挪动半分。

祁盏的手有些颤抖，他抓着裴乌蔓，不知是将谁从深渊中拉回。

在这一刻，他的世界只有裴乌蔓，而她的眼中是否还容得下他，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

裴乌蔓缓缓转过头，眼神慢慢聚焦在祁盏身上。

时间仿佛凝滞，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是乔荻、不是歇斯底里和大吵大闹——

忽然，一种空空的无力感包裹住了祁盏。他觉得这是一种淡然的无视，就像一块坚冰，甚至冰封了他解释的话。

可是祁盏却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裴乌蔓，他想让她吵、让她叫、让她打他。

无懈可击。

一股寒意从祁盏的脚底传来，逐渐蔓延至全身，一如走在外面的寒冬。大堂不再温暖、不再明亮，寒冷无情地侵入他的血液。

言语滚动在他的喉咙中，正要开口，裴乌蔓的动作却让他把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擦擦吗？”裴乌蔓看着他的嘴唇，翻开的皮下面还冒着血丝。

“疼不疼？”裴乌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细声细语地问着。

乔荻的嗤笑声传来，徐特助正拽着她往外送。

他想开口问她，也想解释。

因为她知道祁盏接下来的话，不适合两人现在的心境，也不适合现在的地点。

裴乌蔓举起手中的袋子，和他说道，“路教授带了盒糕点，想着你没吃早饭也一直在忙，就给你送过来了。”

她还是在乎我的，祁盏现在想。

女人身上的香气沾染了她经过的地方。

她不用香水，在她亲近的人中，莉莉也用的很少。而祁盏，通常喷的都是优质的男香。

裴乌蔓回忆着在哪里闻见过，她脑子也是乱乱的，一时间没什么头绪。

私人的话，留给私人空间，她想回家听祁盏要说的话。

“不要！”男人吐出了两个霸道的字眼。

他拉住裴乌蔓转身欲走的身子，扯回了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