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

裴乌蔓走出地铁站，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阴云已经低垂在天际。

裴乌蔓轻轻地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灵巧地将它们拢起，用一根简单的发圈紧紧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

裴乌蔓今天穿的是一件轻薄的卡其色风衣，时髦但明显不够暖和，她不得不拢了拢衣襟，不让冷风从脖子处钻进去。

……

裴乌蔓不解地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切到短信中给祁盏留了条言，

裴乌蔓远远就看到斜倚在墙边的路霖。

路霖的两只手中还各端了一杯咖啡，四溢的热气正升腾在秋天的空气中。

裴乌蔓见状，也微微弯起了嘴角，她朝他挥了挥手，小步跑了过去。

路霖这才朝她这边看过来，随即直起了身子，向她点头，“乌蔓。”

他的头发更长了，微卷的发丝被服帖地打理在耳后，丝毫不显颓废凌乱。

“怎么不会喜欢……”裴乌蔓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路霖递来的咖啡。

下一秒，这毛呢风衣便搭在了她的肩头。

裴乌蔓的局促让她的耳廓染上了红，路霖垂眼看着她，笑着说道，“披着吧，餐厅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约在了午饭前的时间，路霖早已定好了雅间，打算与裴乌蔓边吃饭边聊，好留着下午的大块时间去展览的地方实地考察一番。

待到两个人都落了筷，他们才进入今天的正题。

裴乌蔓拿起茶盅抿了一口，把小半张脸藏在了茶盅后面，“前段时间去k市采风，创作一直不多，最近还谈了个朋友。”

路霖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敛了心神，嘴角勾起了合适的角度，说道，“是吗？那要恭喜我们乌蔓了。”

她吸了口气，“……总之，就是说我根本就忘了这个事了，要不是路教授您提醒，真怕到时候两眼一摸黑了。”

裴乌蔓一听，连忙把准备好的册子递了出去。

他的指尖在页与页之间跳动，眼神在镜片后细致地审视。

裴乌蔓跟着点点头。

“乌蔓，”他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瞳孔中映着她小小的倒影，“你的特别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