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乌蔓脑子很乱,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强打着力,她睁眼瞥了眼门口,看见男人去而复返。
“我走去哪?”
祁盏走到女人身边,抬手摸了下她的脸,“你有点发热,我去买了药。”
“烧的不高,你先躺着我烧壶水。”
“看到了。”
屋子里就两个人,裴乌蔓稍稍有点烧,又不是耳聋。
“没吃过。”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尝尝我做的。”
“药没什么好吃的,真不尝尝我做的?”祁盏端着水,拿着药走到床边。
祁盏看着床上的女人,她半张小脸藏在被子底下,露出的面颊有点发红。
当时雨还在下,他冒着雨开了一个多小时去到镇上,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到了退烧药。
她又以为我走了,祁盏恶劣的想着,发现自己沉迷在她有关于自己的无端的猜测中。
“嗯,你睡吧。”祁盏就着她的杯子,干掉了她没喝完的半杯水。
“你不是要做饭?”
她往另一边拧了拧身子,“别烦我睡觉。”
“嗯。”
祁盏听她均匀缓慢地呼吸声响起,知道她睡着了。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随着天边逐渐亮起,淡淡的朝霞开始映照在湿润的大地上。
叶子和草丛上的水滴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偶尔有几声鸟鸣穿透宁静。
“蔓蔓,吃饭了!”祁盏推开门喊道。
他心下一空,连忙往屋里走,就看见裴乌蔓盖着被子还在睡觉,她出了一层汗,看样子烧已经退了。
还好她没走、还好她退烧了。
她有一些刚醒的懵懂,支起半个身子,“我是烧糊涂了么,你不是说你要给我做?”
“骗子。”她诽谤。
她打开袋子,一看他此话确实属实,他基本把早市上所有的主食都买回来了。
“鞋、衣服。”
他怎么会买廉价衣服,这和她之前认识的祁盏不一样啊。
“之后我陪你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