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而沾染水光的眸子侧看过来,润泽的嗓音微哑:“抱歉,赵女士,我有点感冒。”
胥燃找出个口罩戴上,微微侧着身看向窗外,耳尖上的那点红色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覃与故意做出夸张的吃痛表情,歪到她怀中,锲而不舍:“奶奶,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我跟您换?”
果不其然,那半点不会做戏的人听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后又开始“虚弱”地咳起来了。
到家时,老郑下车帮赵女士开门,同侧的覃与和胥燃自行开门下车后对上了视线。
胥燃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瞬间瞪圆了:“你……”
覃与小跑过去,胥燃立刻紧张地跟上,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胥燃给赵女士测了一下血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替她掖好了被角站起身来。
胥燃顿住脚,听她继续说下去。
她已经是第二次同胥燃说起这话,但两次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
赵女士对于照顾自己的这个孩子还是比较满意的,虽说心里埋着事,但照顾她还是非常尽心尽责,没有一点疏漏。正因为胥燃人不错,她才乐意多提点那么两句。
赵女士看住他皱起的眉头,“我就提醒到这份上,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胥燃心事重重地从房里出来,刚转过身就见着抱臂靠墙站着的覃与:“你怎么在这儿?”
胥燃以为她又想歪了,刚要发作就被覃与一把擒住了手腕:“你干嘛?”
胥燃瞳孔一缩,蓦地甩开她的手:“覃小姐!”
那是一种两天相处下来胥燃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神情,厚重阴冷,像是冬日穿堂而过的寒风,叫他下意识地汗毛直竖。
。
胥燃眼瞳微动,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句“抱歉”。
她冲着胥燃俏皮地眨了眨眼,径直下了楼。
他垂眸按住适才被她抓住的手腕,那里不属于他的温度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他的心,也莫名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