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尤嫌不够般继续添柴加火。
最后,害羞又乖顺的绵羊还是落在了覃与手中。像是承载不住过多雨滴的纤细花茎,在滴落的雨水中颤巍巍地抖动着,而后蓦地委顿下来,花心的雨水顺着花瓣滑落下去,溅成那双湿漉漉的眼里迷茫的雾气。
似是被惊醒般,那双眼中雾气尽散,取而代之的惊慌在见着她唇畔笑容时又平复成略带一丝委屈的乖顺。
“怎么?”察觉到覃与视线的宋赟低声发问,“奶茶冷了吗?”
相较于心思浮动的宴倾和故作乖巧的付迁,外表看上去孤狼一般凶悍的宋赟才是她身边最乖的那个。逆来顺受,没有任何多余心思,什么都听她的,不会得寸进尺地索取,也不会自作聪明去试探,真正的乖巧。
宋赟不敢看她,耳朵又红了。
真是让人想欺负。
之前的几次感觉的确没有出错,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淡百倍。那点在长辈面前维持的礼貌,在单独面对他时,只剩下一片无视。
就好像坐到她身边的,不是阔别重逢的竹马,而是毫无交集的不速之客。
看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覃与的态度让他卸下一个包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学校的这一天,除了从同学口中获悉学校班级的相关信息外,他注意最多的就是关于覃与的事。
他习惯性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待问题,却忘了,他在淡忘她的同时,她也在更快地将属于他的那点记忆压在更加丰富多彩又生动亲近的经历之下,甚至再次见面时,连翻找的力气都不耐烦出。
而此时此刻抱着覃与的宋赟只觉得她又软又烫,那么轻那么小,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团云絮,叫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宋赟紧张地舔了舔唇,有些忐忑:“我在想你之前为什么要拉我一把。”
“可对我来说,那两句话就已经……”
她手指点上他薄薄的一层眼皮,笑容天真又残忍,“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不用感激我,也千万别觉得我是什么好人。你只需要记住,我如果真的为你做了什么,那一定是因为我从你身上得到了同样价值的东西,比如说,趣味。”
宋赟沉默地收紧双臂,闷声道:“记住了。”
适才因为打岔被分散的快感很快在宋赟强劲动作下悉数归拢,覃与收紧双臂,眼角泛出靡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