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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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秩序的刘承祖宽阔的后背向椅子靠去,像从脊梁骨被抽掉一股魂儿,问道:“朝廷为何不赈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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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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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只有父亲果断的摇头:“陕北都乱套了,知县不知县,不知方圆数十里受灾几何;知府不知府,亦不知方圆数百里受灾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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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朝廷……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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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宗看着父亲,老举人这句‘不知道’是闭着眼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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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计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确定或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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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有举人身份的父亲了,就连他这个小小边军都知道朝廷这两年在忙点啥——肃清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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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在他眼里头是糊涂账,因为党是党羽的党,并非党派的党,又没个入党申请,就成了随意能扣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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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东林、浙、齐、楚、宣、昆或者说阉党,里头很大一批人是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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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就刘承宗作为边军的所见所闻,边军们都说天启初年短暂的众正盈朝,延绥镇边军确确实实能领到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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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事在后头不大有可能发生了,魏公公得势,东林党能干事的人基本被干个干净,九千岁能不能收得上东南的税,他不知道,延绥镇边军自打那年起重开欠饷,他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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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当朝天子收拾了魏公公,再次牵连数以百计的官员,夸过魏忠贤的哪怕一句都得完蛋、骂过魏忠贤的哪怕一句都能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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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可怕的并非党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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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倾轧朝堂混乱,很可怕,但对大明这样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帝国绝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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