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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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无神的眼不知在找谁，终于搜索到目标，她死死盯着不放，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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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石般的眼睛突然迸发出极强烈的光彩，像冲天而起的烈火一样激烈，又像万年寒冰一样刺骨，仿佛就在这个瞬间，她整个神魂的力量都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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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而起，华美的吉光神兽自风中落下，杀气腾腾，像是被血与火裹挟着，一瞬间便扑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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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倏忽间变幻，季疆环顾四周，这里是他的疆天居，月色如银，满地的妙成昙花正在盛放，美得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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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了一朵低头细看，再怎样惊心动魄的美，他也留不住，天亮后它们都会化为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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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犹在耳畔回荡：她若是花，何必一定是妙成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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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拥入怀中可以吗？哪怕开成别的模样，不再惊心动魄，多数时候琐碎而平淡，带着点儿如水的温暖，也许那也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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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心念一转，怀中赫然便多了一具身体，肃霜轻巧地依偎在胸前，脑袋枕在他肩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与他一同欣赏疆天居里的遍地妙成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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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她低声赞叹，“可惜太阳出来的时候，它们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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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就像我，最后总还是要跌进炼丹炉，是你害死我，还想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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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条现实中的命途早已定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他早已试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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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再换一次，换到谁也不认识谁，他们都只是下界最普通的凡人，那会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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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间，光影又一次变幻，下界正值盛春四月，河堤上杨柳依依，花红如火，人潮熙来攘往，季疆抱着胳膊一路走一路赏花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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