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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鉴于太子重伤沉睡至今不醒,诸神不免把他做季疆时的诸般传闻拿出来翻,越翻越觉得,若让这家伙登上底座,实在有点儿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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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另有许多资深八卦爱好者,开始偷偷搜刮祝玄的小道消息,水德玄帝从未娶妻,突然多出两个儿子,既然其中一个是重羲太子,那另一个多半也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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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祝玄的阴私查起来简直到处是铜墙铁壁,几乎没有进展,有人猜他是上上代天帝的私生子,毕竟那位天帝确实有过不少私生子;有人猜他是上代天帝的儿子,可翻遍典籍都对不上;也有人猜他就是水德玄帝的亲生子,不然怎么能用高阳氏的滴血成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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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诸神热火朝天的争论眼看一时半会儿是平息不下去,便在此时,天宫又传出消息:太子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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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说话了,说的却是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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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玄帝午间急匆匆赶到了天宫,方一进入太子寝宫,便听见季疆沙哑含糊的声音哼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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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约在点卯时分突然出声,还睁了眼,属下以为他醒了,可他的话多是些不连贯的梦呓。”老神官躬身禀告,一面将层层纱帐揭开,“属下试过许多次,尚不能唤他回神,属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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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床榻上,季疆依旧像一截烧焦的木头,一动不动地瘫着,唯有两只眼睁开了,迷茫空洞地不知看着何处,喉咙里时不时断断续续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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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玄帝默然细听,他含糊念着的似乎是谁的名字,忽然,“父亲”两个字清晰地传入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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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官惊喜地凑过去:“殿下,您醒了?不错,是陛下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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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几遍,季疆还是一动不动,只有眼皮微微颤抖,梦呓般喃喃道:“……要走了……大劫……我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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