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88节

留情伤了自己的右眼和他的左眼，不管他怎么软硬兼施，她也不肯疗伤，放任右眼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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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是想告诉他：仪光以前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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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明帝君嘶声道：“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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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光的足尖停在他脸旁，低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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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血肉模糊的囚犯再也看不出一丁点清臞儒雅的模样，仪光情不自禁想起与他在南花园初见，年轻的帝君风姿俊朗，万道阳光都不及他双眸里的笑意来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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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多么真切又卑微地爱着他，心怀敬意，埋头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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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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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在凤仪阁那么多天，仪光时常想像他事败时会是什么模样，想像他被关进地牢，面色枯槁，形容憔悴，或许还要维持温雅的举止，却难掩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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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他如同一滩血色死肉，就这样趴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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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想，他到底会怎样事败，多半是无数明争暗斗后，被刑狱司两个少司寇抓到了致命破绽，往昔罪行一一被揭露，毫无疑义地断罪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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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里的源明帝君，却栽在伪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阴谋手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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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明帝君是何等城府？怎可能亲身与下界妖君接触往来？又怎可能亲自递交什么名册？他既有如此磅礴的野心，誓要做天界背后真正的天帝，又怎会放纵下界妖君用障火来扰乱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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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玄帝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天界诸神多半也心知肚明，可大家都盼着这个结果，都等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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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光突然低低笑起来：“太难看了，成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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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明帝君冷道：“败者自然难看，你也想来嗤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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