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80节

那封信，兜头浇了一身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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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重的另一面不是嫌恶，而是无视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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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数不清有多少次，在最无声的夜里，季疆静悄悄独个儿构思过——天地再度昏暗冰寒，天上地下束手无策，水德玄帝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郑重地与他说：季疆，众生命运都在你肩上，责任重大，扛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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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会想很多，想天界庸庸碌碌的众神，想下界茫然无知的凡人，想山林间不知多少居心叵测的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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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无趣的，“众生的命运”之类听起来就非常庄重容不得出错的存在，他哪里担得起？他看起来像那种拥有铺天盖地责任心的陛下与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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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父亲的期待，他的目光里有痛惜，也有期许，他说：季疆，为父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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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我能扛住——多少次，数不清多少次，季疆在无声的夜里无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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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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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笑得自嘲，干涸的眼珠却湿润起来，眼眶里的血被晕开，眼前仿佛蒙了层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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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深处印着肃霜纤瘦的背影，嗽月妖君走后，她再也没动过，又变成了空洞的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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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四周景致一直变幻着，一会儿是血红的花林，一会儿是幽深的竹林，现在又变成了漫天漫地的天火，那场将吉灯少君炼成仙丹的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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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是什么幻象妖术，而是真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和祝玄在幻海里继续旧缘吗？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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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些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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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忽然开口：“……他说你是苦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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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盯着明亮的火海，语气冷淡：“他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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