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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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却也欣慰。欣慰是他，不是祝玄么？当然，父亲不是这个意思，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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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怔怔地眨了眨眼，忽地“噗”一下笑出声，渐渐越笑越厉害，一头又滚回床榻，笑得满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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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真有谁愿意做这个天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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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任天帝已经把架子高高架起来了，谁都知道，天帝是要扛大劫的，狡猾如源明帝君，布局这么多年，再怎么玩弄权势，也只想要权，不想送命，所以才搞个假太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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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也知道，水德玄帝当年救下自己与祝玄，正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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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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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笑了好久，笑得脸皮都麻了，不知为什么，想起大劫突然降临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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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母亲气冲冲地离开小舅舅的婚宴，来秋晖园看自己，还没说两句话，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刺骨的冰冷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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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细节因着那时的他神魂不清，已想不起多少，只记得母亲一直抱着自己，身上起初烫得像火在烧，渐渐又一点点凉下去，但始终不叫致命的寒意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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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母亲焚烧神魂的力量，是有蟜氏独有的能力，她一面承受着大劫的苦楚，一面把自己烧成灰，为了让他这个不肖子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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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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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像样——季疆在心里学母亲的口吻唾弃自己，毕恭毕敬拿起法螺给父亲回信：“回禀父亲，儿知错，从此一定小心行事。若天意降临，儿自当肩负重任，父亲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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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整理仪容，推门而出，那老神官还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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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你送给父亲。”季疆把法螺交给他，“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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