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65节

父亲谈了些什么，她出来的时候眼睛哭得通红，面上反而久违地挂了笑意，却再不如从前那样纯粹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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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们驾车将他们送至天宫某个僻静的宫殿内，只道：“您有任何缺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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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懵懵懂懂地问母亲：“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不是父亲和我们一块儿下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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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沉默良久，低声道：“你父亲有他的苦衷与无奈，我们留下来多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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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烛弦真没觉得他们有“陪”到父亲，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大劫前，父亲偶尔会过来一趟，其余绝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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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渐渐嗜酒如命，常常天还没黑，她已喝得酩酊大醉，靠在回廊玉栏杆上，侧耳不知听什么，睫毛上悬着的泪珠始终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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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想，可能是自己太弱了，不能让母亲放心，所以她非盯着父亲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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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做“修行”，拿着根树枝在小院子里瞎比划，渐渐觉得院子太小，他忍不住想往外跑，每回都被神仆们强行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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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刚出生，陛下交代过天宫里不得有任何喧哗。”神仆说得挤眉弄眼，“请您好生待着，出了事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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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就是说，父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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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奇道：“我就是帝子啊，我怎么会刚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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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仆们噗嗤噗嗤笑个不停，却不肯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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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弦又去问母亲，母亲还是只抱着他哭，哭得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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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父亲终于来了，烛弦都记不得上回见他是多久之前的事，他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进殿头一件事便是将原先的神仆们全撤了，新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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