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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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她仰首，与常予盛对望：“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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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仔细捕捉他眼神中的情感，可是即使她说完那叁个字，她也没见他有其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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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希望能看到他为她心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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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了我太多，我的勇气已经耗尽了。”陈已秋看着他，莫名觉得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很悲凉，“我没有怪你，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说我们时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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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斟酌着怎么说下去，却发现常予盛的眼睛渐渐流露出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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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感太沉重，陈已秋还有瞬间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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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盛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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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我喜欢你耗尽了气力，每一天都像在地狱游荡，而你突然间就说喜欢我，亲我，还说要追我。就好像在黑暗里呆太久突然有一束光照进来，而这并不是曙光，对于已经适应黑暗的人来说，这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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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光亮需要时间，而我害怕，在完全接纳后，那束光又猛地消失，正如它毫无预计地闯进来，我也没办法估算它什么时候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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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才是她真正恐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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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不计前嫌，忘记掉任何一切在他背后心痛难掩的时光，可是唯独勇气无法从头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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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盛的眼睛形状很漂亮，狭长锐利，同时带着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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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浓烈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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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已秋看得很清楚，可是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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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这么难过？”她不由己地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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