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粘带离火的长箭,顺着红珠崩碎的缺口坠落烧穿屋顶,掉在床上。
离火化作长龙吞了被子,燎了床幔,顺着株连的木窗烧了整个屋子。
浓烟滚烫,熊熊焰火,控制不住地将桌椅家具,洛泞的画像扯下来吞成灰烬。
看眼有关洛泞的一切都在火海中消失,唐四夕懵了,扑到墙边扑火,把没烧的画摘下来卷在怀里护住。
床烧的很严重,火势很大,几乎半张床化成灰塌陷,滚滚烈焰涨的很高。
那张最美的画像被火卷了一半,已经烧到了腰。
唐四夕爬到床上,熊熊焰火里,强忍着火烧的痛和一手的水泡,强行拔掉嵌死在墙上的钉子,摘了画。
画上的火没熄灭,游蛇一般不断往上燎烧。
离火并不好灭,他跪在画上双手压着火扑,十个手指尖破皮流血,疼的掉眼泪。
火灭不掉,他仓皇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泞,快来帮我,阿泞,着火了...”
塔外一片通亮,大门被沉重的一脚踹开。
唐四夕恍然抬头,无助地泪眼婆娑,对上一脸震惊的蓝望泞的脸。
纵然有千言万语,怨恨也好,失望也好,憎恶也好,在这大火燎烧的方寸里,唐四夕只想蓝望泞能抱抱他。
“阿泞...”
“唐四夕你做什么!为什么烧房子!”
唐四夕浑身一抖,怔地愣住。
他第一次看蓝望泞那么愤怒地吼他,那么绝情的,阴拧的,惊愕失色的脸。
很冷的表情,就像对一个从没有过感情的陌生人。
“你怎么能进的来?你凭什么能进来!”
唐四夕几乎是被揪住衣领连拖带拽拉起来,蓝望泞眼尾猩红,呼吸颤的厉害,布满青筋的手死死捏住唐四夕的脖子。
“这是洛泞唯一的东西,你为什么烧,为什么!”
大颗大颗滚烫的雾蓄在眼眶,模模糊糊的攒成大颗大颗的泪,蓝望泞一吼就不要命地往下掉。
“阿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里残破的画像被抢走,三颗飞星凭空化出,清凉的寒意铺满整个屋子,扑干净所有的火。
那张不安多于委屈的,像一只泪汪汪小狗的唐四夕,印在蓝望泞金色的眸里。
他撇开脸,松了手,“出去。”
“阿泞,我想问你...”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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