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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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秦一凡转过头，心里一沉，“永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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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已经结束，公主提前派我回来，那边，应当也快了，”语默还是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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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秦一凡点点头，拿起刻刀继续雕刻着，听说一起死的人，投胎也会投到一起，不过相差了几个月的时间，应当来得及吧，他只差了最后一个名字，“是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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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默看向功德碑，那上面还未雕刻完的名字，赫然便是他自己，“公主让我给您送一样东西，”他将匕首拿出来，交给秦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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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匕首，秦一凡一眼便认出来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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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希望您能替她好好守护北燕，替他们这些人，好好看一看北燕的山水，在忌日时，记得给他们上一炷香，若有朝一日，王师北定，梁国覆灭，记得在祭拜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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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默说罢，将匕首放入他的手中，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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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剩下秦一凡一人，坐在功德碑前良久，慢慢哭出声来，开始是小声呜咽，到后来干脆放声大哭，似是将心中所有的自责、悔恨、悲伤都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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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还是握着这把匕首，慢慢将自己的名字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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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凡舍不得皇陵的墓碑上落了灰，没有人打扫，舍不得忌日之时，没人为他们祭拜，舍不得若干年之后，再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所以他还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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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北城外的山丘上，生长着一片野生梅林，昨夜一场大雪过后，梅尽数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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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朱砂梅？”蒋俟捧着酒壶上来，看着树下仰头赏的永安公主，她的脸色比几月前见到时更加苍白，脖子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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