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大唐双龙传（祝玉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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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犹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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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含义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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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美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重归平静的湖面，再回想他方才那番足以震动天下的论断，心中那丝悸动与仰望，愈发深沉。她轻轻拢了拢被湖风吹拂的发丝，望向易华伟的眼神，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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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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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含羞看向易华伟的女儿，单美仙强忍着将几欲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水汽的清凉空气也无法冷却胸中翻腾的思绪。再次看向易华伟，那双温婉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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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对魔门之弊，洞若观火，直指其心。妾身……身为阴后之女，虽早已脱离其门，然血脉相连，终究难以全然割舍。魔门源于‘独尊儒术’之迫害，墨、法、阴阳、纵横等百家精义沦为异端，为求存续，融汇西域奇术，方成今日之‘两道六派’，以《天魔策》为纽带。其本心，或为打破门阀垄断，颠覆儒家纲常，以求‘人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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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美仙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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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诚如公子所言，千年打压，生存维艰，部分分支为求存、为复仇，手段日趋酷烈极端，如补天阁之刺杀，灭情道之血祭，邪极宗之诡异…早已背离初衷，沦为世人眼中之‘邪魔’。及至家母这一代，魔门势微，对抗天下的雄心壮志早已消磨殆尽，所求不过是在正道围剿下求存，依附一方强豪以延续道统。其格局，已从‘争天下’堕入‘争生存’，与慈航静斋的对抗，也不过是生存之争的延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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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顿，目光灼灼地直视易华伟深邃的眼眸，终于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甚至带着点僭越意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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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智慧如海，洞悉古今。妾身斗胆相询，此……沉疴积弊千年之魔门，可有……挽救之道？可有……浴火重生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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