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笑傲江湖（紫禁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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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瞧这冰嬉图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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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妃忽然支起身子，云鬓间的金累丝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簌簌作响。伸出葱白般的手指，点向墙上新挂的《瀛台冰戏图》，腕上的翡翠镯子不经意间磕在暖炉罩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磬音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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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宫女见状，急忙捧来鎏金手炉，想要为她取暖，却被她轻轻扬袖推开。石榴红的广袖滑落半截，露出她小臂上刺着的淡青缠枝莲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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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帝裹着玄色貂氅，蜷缩在圈椅里，他已然四十五岁，面庞浮肿而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影，拇指上的玉韘，早已被摩挲得温润透亮，此刻正烦躁地叩击着案头的水晶镇纸，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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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郑贵妃娇柔的话语，万历帝勉强抬眼望去。只见那抹胭脂红在雪色狐裘间格外夺目，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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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近日倒清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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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帝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痰鸣。说着，伸手想要揽住郑贵妃，却不小心将织金龙纹袖口扫翻了青缠枝莲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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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汤药洒在波斯毯上，迅速泅出一片狰狞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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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太监见状，立刻扑跪着上前擦拭，却被万历抬脚踹在肩头：“滚出去！把赵太医院正给朕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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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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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捂着肩头，满脸惊恐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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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妃袅袅婷婷地挨了过来，伸出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万历滚烫的额头：“何苦跟奴才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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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间散发着茉莉香油混合着独特体香的气息，这股熟悉的味道袭来，让万历恍惚想起二十年前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攀着撵轿帷幔，笑语嫣然间将一枝带露牡丹掷在他的龙袍上，从此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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